有时候,人突然就得了莫名其妙的病,奇奇怪怪的,不明原因,无比困扰,不得已,百般求医问药,又常无功而返,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遇上个大夫,或者遇上个偏方,不经意的就給治愈了,甚至有一些病根本不管它,不知何时也就自愈了。
我妈常给我讲,她小时候有一次跟着她的师傅茂腔戏剧大师曾金凤先生,在潍坊演出,地区专员给曾老师特批了一个当地非常著名的老中医看病的号,曾老师捏捏我妈瘦小的肩膀说:这孩子(我妈当时十三四岁)肚子里有个硬疙瘩,也不知道是啥,带着一起去看看吧。老大夫给曾老师看完病,给我妈切了脉,说:这孩子还真是有病,挥毫开出一副中药,回家吃了,竟然打下来好多干草一样的东西,从此硬块神奇的消失了。
我问她,你这个病是怎么得的?
她说:也说不好怎么得的,就是小时候最疼爱她的姥姥去了芜湖舅舅家,她想念这个唯一的亲人,天天哭,哭着哭着,肚子里就有了硬疙瘩。这个深植腹脏的硬疙瘩跟着她几年,就这么机缘巧合给治愈了。
这样的事儿不算怪,想想从小到大无论是看见、听见、还有自己经历过的怪病,认真捋一捋的话,大概一夜也说不完。
我想说的是,自从过年,新冠疫情爆发以来,我就莫名其妙的病了,这一次病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它莫名其妙的“失语”了。
明明心里有很多话,应该是要喷涌而出的,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个“失语”并非是生活中语言交流上的失语,而是我的精神失语了,这病只有我自己知道。
半年多的时间里,触目所及:疫情、人情、感情,充满了魔幻主义色彩;自然灾害、国际风云、世事变故、娱乐八卦犹如乱石投掷、万箭齐发,累积多了,就像巨大的玛尼堆,压在胸口推不动也扒不开,又似在心眼儿里塞进一团粘腻、浓稠、无形的异物,扯不断也理不清。
纠结、憋气、压抑、沉闷到无尽的黑暗里去,以至于竟不能发出声来。
不过这些躲开了发肤、腠理、胃肠、骨髓而浸透裹胁着整个人的难受,在客观生活的层面,并没有影响到正常生活,我依然可以倒头就睡,按时早起;兢兢业业的上网课;也可以一秒切换到厨房,认认真真做饭;可以思路清晰的修改论文;也可以熬着大夜,完成各种形形色色的作业。
但是这段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几乎无法专注的阅读,内心拒绝看新闻动态,无法参与时事讨论,不会打开电视机,不拍照,不主动与朋友聊天,甚至都不能在朋友圈晒饭了,而最让我难受的是——我不能写东西了!
我的手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记录简单心情的力量。
也许,我直接就是失去了“心情”这种东西。
我很清楚的知道,我病了!
病的莫名其妙、奇奇怪怪、不明原因、万分无助,又无处可医。
不过,别为我担心,我觉得我是要好起来了,因为今天你们又看到我码字了,如同以往那些琐碎的时刻一样,打开手机里的有道云笔记,躺在暗夜的床上写这些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是要好起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好起来的机缘,是我前夜无意中看的电影《被光抓走的人》。看完了这个电影,想到一个朋友,他脑瘤术后因为脑积水压迫神经,导致一侧手脚无力,运动障碍,甚至连话也说不清了,万般灰心的时候,不得已二次开颅,引流脑积水,术中清醒的他,随着脑积水的排出,瞬时间觉得手脚有力,口齿也清晰起来。
我看《被光抓走的人》时,大约就是他二次开颅时候那样的感受,我觉得编剧兼导演董润年脑洞里射出来的这一束光,犹如警世良医,瞬间让我几近无力的手有了力量,让我暗夜里失语的精神,找回来一点表达的可能性。董导应该万万想不到,这一束神奇的白光,没有带来票房的神话,却无意中让他成了治病救人的良医。
一直以来,总有人嫌我写东西太长,趁机改一改,想说的很多,但是说之前,想要你们先看一看黄渤主演的这一部豆瓣评分不过7.0的电影《被光抓走的人》。
看之前想跟大家说的是:不要对电影有太高的期望,说真的,无论是剧情的发展、叙事手法、演员的表演、镜头的表现、色彩配乐等等都没啥太惊艳的,看完电影我也扒了扒影评,褒贬不一,见解不同,可谓到了两极分化的程度,充分说明了这部票房扑街的电影有多么多元化。
但于我而言,它不仅仅是一部电影,真的,它不仅仅是一部所谓的轻科幻主义现实题材的电影!更不能仅仅定义为一部爱情片!
它是一道光!
直击我无处可医的心,让我在快要窒息的的瞬间恢复了一点喘息的力量!
心若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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