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才之脑的迷惑
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死后大脑被留下来用作研究,放在美国堪萨斯州维辛塔的一个办公室中,装有部分爱因斯脑的梅森瓶外面包了一个纸盒子,上面标有“科斯塔·塞德”,大脑的其余分给了其他专家。天才的大脑会有什么过人之处?世人一直很期望真相。
(二)让名人为自己说话
让我们把画面倒回至年法国的巴黎人类学会上,皮埃尔·保尔·布罗卡(PierrePaulBroca,-)就脑的大小是否与智力有关与同胞皮埃尔·格拉蒂奥洛(LouisPierreGratiolet,-)进行激烈争论。格拉蒂奥洛认为,头大的人不一定就是最好、最出色的人。虽然他们都认可白人优于黑人、女人,但是证据不同:布罗卡认为大脑容量,格拉蒂奥洛认为头盖骨闭合的早晚等其他因素。
双方在专业期刊上发表文章阐述自己观点驳斥对方持续了五个月,情绪持续高涨。布罗卡的追随者德·居万塞尔(deJouvencel)一语道破’真相’:“我已经注意很长时间了,一般来说,那些否定脑容量与智力有关的人,都是小脑袋”,给格拉蒂奥洛沉重一击。重量级的物证出现了,已逝的乔治·居维叶(GeorgesCuvier,-)把自己“硕大的头”押给了布罗卡,这证据没有引起太大争议,布罗卡取得首场辩论胜利。
居维叶是著名的古生物学者,提出了“灾变论”,解剖学和古生物学的创始人。当居维叶刚刚逝世,法兰西一群最著名的医生和生物学家为了科学的利益和他们的好奇心,一起解剖了居维叶的尸体,解剖内脏器官没有发现奇特之处。当转向居维叶的头颅后,他们才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居维叶的脑重达克,比人均脑重多出足足克,这颗脑是人们得到的第一个可以将智力与大脑容量成正比的直接证据。
布罗卡的大部分论点基于居维叶的脑,格拉蒂奥洛却发现这个证据中有一个漏洞。解剖居维叶头颅的医生,竟然忘记测量他的脑和头盖骨!从当时的解剖记录来看,根本就没有测量过头盖骨,脑重无从核实。格拉蒂奥洛是个踏实的学者,并没有以此为由宣布布罗卡输了,他竟然替对手寻找补充证据:居维叶戴过的帽子。然后骄傲道:“医生们绝对没有称重过所有的脑,但是制帽商却量过所有的头,考虑到这一点,我设法搞到了你们肯定感兴趣的信息。”
格拉蒂奥洛找到了居维叶的戴过的帽子。在两次会议上,这些法兰西最伟大的大脑,认真估计了那顶帽子适合多大的头。格拉蒂奥洛陈述:1、自己向巴黎最高超的、最知名的制帽匠M.皮里奥求证过,M.皮里奥的结论是帽子的尺寸最大的是21.5×18.5厘米,虽然戴这么大帽子的人很少,但是居维叶的头并没有太出格;2、帽子很容易变形,长期使用会变松,居维叶买帽子时,它并没有这么大;3、居维叶的头发比较浓密,他戴这顶帽子时正是满头浓发。
最后,格拉蒂奥洛做了陈词:“这显然清楚地表明,即使居维叶的头很大,但他的脑并没有大得出奇,并不是特殊的。”格拉蒂奥洛通过自己的努力扭转了局面。
布罗卡扭转辩论局面是在他逝世后的事情了。年,G埃尔韦重又研究了居维叶大脑的问题,并且发现缺少一个环节:虽然测量过居维叶的头,但是在尸体解剖报告中却删除了有关数据。按照尸体解剖报告中的说法,不包括著名的茂密头发,居维叶头的周长在“科学家和学者”中只有6%可以与其相比(注意,当时测量活人的脑周长还包括头发在内)。至于那顶名声不佳的帽子,埃尔书认为应该忽略不计。
埃尔韦还用轶事佐证自己观点:“居维叶习惯把帽子放在接待室的桌子上,经常有教授或者官员试着这顶帽子,他们戴上后,帽子显得过大,会遮住他们的眼睛。”
还没等身处天堂的布罗卡收到这个短暂胜利的消息,埃尔韦就马不停蹄开始了新的思考,为什么居维叶的脑超出其他“天才人物”的脑那么多?
埃尔韦重新审查了有关的尸体解剖报告和居维叶早期健康不佳的记录,认为居维叶可能得过“幼年临时脑积水”。如果居维叶的头是在生长的早期由于液体压力导致的非自然增大的话,那么,他的脑会因为的密度降低而扩大,以充填颅腔的空间,这不是脑的自然增大!可以说主要是颅腔的增大,使居维叶的脑大得不同寻常吗?
埃尔韦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居维叶的大脑经测量后便处理掉了,留下来的只是那个权威性的数字:克。埃尔韦叹道:“就居维叶的脑而言,科学失去了曾拥有的最宝贵资料。”居维叶的脑多大终究成为一个谜。
(三)空间给我们说话
布罗卡是谁?法国著名外科医生、神经病理学家、年创建巴黎人类学会,是最早发现大脑左半球语言中枢的生理学家。布罗卡是颅骨测量学的领军人物,基于人类种族可以按智力价值进行等级排列,得出脑大小的普遍结论:成年人比老年人大,男性比女性大,杰出人物比平庸人大,优等种族比劣等种族大,智力的发展与大脑的容量存在明显关系。
在与布罗卡论战中,格拉蒂奥洛犯了一个战略性错误,他拿出数据:德国人大脑容量平均值比法国人重克,来说明大脑重量与智力没有任何关系。这明显是送分给布罗卡,法兰西人民凭直觉都能感受自己脑袋比德国人大,比德国人聪明,格拉蒂奥洛的这些数据肯定是扯淡!
布罗卡认为想要确认法兰西人民的直觉还是让事实自己说话,最有说服力。布罗卡系统地分析数据指出:1、格拉蒂奥洛有关克的数据来自德国科学家E.胡施克(E.Huschke)毫无根据的说法;2、有依据的确凿的数据显示,德国人和法国人的大脑重48克;3、用身高、年龄、健康状况等影响大脑质量的相关因素对数据进行修正,大脑质量并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小,样本中法国人的平均年龄是56.5岁,而德国人只有51岁。计算出这个差异可能占去16克的差异,从而将德国人的优势降到32克。所有死于暴力或者处决的个体从样本中剔除,自然死亡的20个德国人的平均大脑质量现在是克,已经低于法国人的平均质量克。
布罗卡的同事居万塞尔虽然没有把“大脑质量和身高成正比”这一刀补齐,他却拿起自己的武器又站出来说,德国人的发达肌肉占去了大脑的所有明显差异。一个普通的德国人摄入固体食物和饮品的数量远比满足法国人所需的数量大,导致德国人比法国人肌肉更加发达。肌肉与大脑总重量的密切相关,进行修正后,德国人的大脑与法国人的相比更小,因此,德国人比法国人更笨。
布罗卡做了总结性的回应:“格拉蒂奥莱先生几乎要唤起我们的爱国情绪了。但是我能轻而易举地向他证明,让他承认大脑重量的价值,而且并不会影响他做一个法兰西好公民。”布罗卡秉承着科学研究要靠事实和数据为自己说法的原则,继续着他的事业。
德国人鲁首夫·瓦格纳(RudolfWagner)获得了伟大数学家卡尔·弗莱德里奇·高斯(KarlFriedrichGauss)的大脑,它只有克。瓦格纳后来又得到了哥廷根大学4个天才大脑的数据。它们没有一个能够挑战居维叶克的大脑,其中两个还非常具有挑战性:哲学教授赫尔曼的大脑重克,矿物学教授豪斯曼的大脑重克。
面对异域天才的小脑袋挑战,布罗卡按照年龄正了赫尔曼的大脑数据,将它增加16克以超出平均值1.19%。布罗卡承认“对于一个语言学教授来说不算太高,但也还过得去。”但是,豪斯曼的大脑数据没有办法修正到普通人的平均值,布罗卡捕捉到豪斯曼的令人肃然起敬的77岁高龄。布罗卡猜测,豪斯曼的大脑或许经历了超过老龄退化的正常数量:“老年衰退的程度对大脑的影响可能是非常不同的,并且无法计算。”
布罗卡还是觉得很困惑,他能够应付低数值,但不能把低数值提升到不同寻常的程度。带有一丝讽刺地说,瓦格纳测量的高斯之后的4个样本也许根本没有那么杰出,哥廷根大学在5年之内,有5个男性天才去世是不太可能的,教授的头衔不一定就是天才的证明,哪怕在哥廷根大学,也有一些位置被并非那么杰出的人占据了。
(四)时间替我们作证
欧洲文明从中世纪迈向现代的过程中大脑的重量也在稳步增加的研究,为布罗卡赢得更多的尊重和